姜伯静：联想谣言褪去 留下尴尬的知乎

　　文/新浪财经意见领袖专栏作家 姜伯静

　　这场闹剧，即伤害了联想，也让知乎陷于非常尴尬的境地。

　　很久不逛知乎了，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到知乎上关于“联想断供华为”的问答。而在某职业评论小程序上了解到知乎上出现“联想断供华为”的问答后，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如果这是真的，那联想岂不是疯了吗？

　　果不其然，在经历了一番可想而知的键盘大战之后，之后的事情我们都很清楚了：联想辟谣，造谣者道歉。

　　联想的声明，非常明确的说出：“华为是联想PC和服务的重要客户，我们将在严格遵守联想业务所在国家和地区的相关法律及合规条例的基础上，持续向华为销售产品和服务”。虽然声明中的个别细节还有待商榷，但是从澄清事实真相的角度看，联想这次的声明也算非常及时，比对“投票门”的解释快了太多。

　　不知道，这是一起有意的造谣，还是一桩无意的事故。在我看来，其实，与其说这是“造谣”，不如说这是一场闹剧。

　　这场闹剧，即伤害了联想，也让知乎陷于非常尴尬的境地。

　　事情的发生，都不是无缘无故的。为什么会有这种闹剧的发生呢？我认为，这场闹剧的产生，有着必然的土壤，或者叫必然的逻辑。

　　第一，部分人对联想的不满。

　　互联网上关于对联想的调侃，已经很多，这实际上是一种不满。而这种不满，已经维持了很久，即便是联想官方多次解释，也很难抵消其作用。所以，当“联想断供华为”这个未经过全面证实的消息发布时，自然会成为不少人宣泄不满情绪的导火索。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这种宣泄迟早要发泄出去。

　　第二，新闻本质的被误解。

　　之前关于刘强东事件的文章中，我也说过，要尊重新闻，尊重真相。很多时候，新闻，是记述；而态度，应该是评论的事情。

　　但在当下，新闻，已经在事实上成为快餐文化、猎奇文化。随着信息发布渠道的多样化，发布渠道影响力的强大，未经证实或者未经全面证实的信息往往会大行其道。以至于，不少人认为，这就是新闻，这就是事实。

　　本来，读者、观众的认知是有限的，如果再加上深度更为肤浅的信息，我们很难想象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发生。如果这种信息的发布成为常态，那更会进一步弱化读者的识别能力。

　　第三，知乎定位的变化。

　　一度，我是非常喜欢知乎的，近乎于崇拜。

　　但现在，知乎引起了很大的争议。

　　作为最初纯粹的知识分享社区，出于商业化的需要，知乎正在寻求更广阔的突破。知识付费是一个方向，但效果以及延续性却有着很大的不可确定性。而将突发性信息与问答结合，从而更大规模的吸引读者，是一个很有效的途径。而突发信息的及时发布，也是当年论坛火爆的绝招。现在看，某种程度上，知乎有走当年论坛老路的趋势了，只不过是提升了“版本”。“联想断供华为”就是很明显的例子。

　　这，实际上是知乎定位的变化，或者叫试探。不过，这未免流于肤浅。但是，也未尝不可。

　　只是，对于突发性信息，尤其是“首发原创”信息，知乎自身的审核能力如何，还有待检验，至少在目前看并不强大。当“联想断供华为”这种极其敏感的话题在知乎上发酵之后，知乎的反应绝对算不得灵敏。所以，这一次知乎扮演了一个算不得光彩的角色。尽管，知乎不是媒体，却在某种程度上发挥着媒体的意义。

　　所以，正是上述这三个原因，产生了“联想断供华为”这样的闹剧。

　　或者说，上述三点就是“联想断供华为”闹剧产生的必然性逻辑：企业自证清白的滞后，新闻本质的被误解，社区自我审核能力的欠缺。

　　如果这三点问题无法解决，那么，类似的谣言还会出现。

　　而对于“联想断供华为”谣言事件，我认为目前的结果还远远不够。

　　首先，联想发布辟谣声明了，这就够了吗？

　　不够，“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一家企业形象的形成需要很长时间，某种形象的改变，需要做的还有更多。

　　比如联想集团那篇《解密那场不存在的联想5G投票事件》的5000字长文，普通人读完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更何况深入理解。一篇文章，不足以解决问题。

　　那篇长文中，有一句话：“2018年5月以来，谣言一直有规模，成体系地围绕着联想出现，我相信5G事件不会是不明势力针对联想的最后一次造谣，但，这一定会是联想最后一次的隐忍回应。”都说谣言止于智者，但我们并非人人都是智者，谣言更多的应该止于真相。联想清楚，谣言肯定会再次出现，但让谣言无处藏身、无法扩散、无人相信的话，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其次，造谣者道歉了，这就行了吗？

　　道歉，是必需的。但是，却只是一个底线。

　　如果造谣的成本这么低，那么谣言四起并不是一件难事。我想，这位造谣者还是太年轻。“错了就要认，挨打要立正”，这话实在有些夸夸其谈了。

　　第三，知乎呢？知乎可以置身事外吗？

　　我认为不能。一个本来是能提高网民素质的地方，本来应该“高大上”的知识社区，却难以免俗，自己该想一想了。

　　很久以前，知乎给我的感觉就是很温和。知乎创始人周源曾经说过：“知识服务应该反对贩卖焦虑。”这句话非常对，也符合知乎之前的定位。可是现在，知识经济变现并不容易的情况下，除了“反对贩卖焦虑”，知乎更应该远离肤浅、虚假、浮躁、愤怒吧？君不见，当初多少风光论坛都风光不在了！

　　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如果“联想断供华为”是事实，那知乎就没有现在的窘境了。知乎，可不能有“赌一把”的心态啊！

　　最后，我希望联想发展越来越好，我希望知乎发展越来越好，我希望谣言越来越少。谣言止于真相，希望真相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