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让两会成为官员学习面对公众的课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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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0-30

    让两会成为官员学习面对公众的课堂

    卢义杰

    3月8日上午,十三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黑龙江代表团开放日出了个小插曲:一名官员回答媒体提问时,念着事先准备的材料,念了6分钟左右,黑龙江省省委书记张庆伟打断了他,提醒“你简短一点”;该官员继续念稿,张庆伟再次喊停:“你把材料直接给记者吧!不用说省委书记说啥、省长说了啥,我们的话自己会说。”

    事情引起了网友热议。其实,反对一味念稿,改进文风会风,是党的十八大以来一直为党中央所倡导的。“不一味念稿”是现代官员的一项基本功,在代表团开放日这样的舆论场域,它更表现为与公众打交道的能力,考量着官员面对民意的态度,以及信息传递的艺术。

    然而,长期以来,官员埋头念稿、少说没准备的话在一些地方政府并不鲜见。究其原因,一方面,从行政学原理看,行政系统常是“因循守旧”的,不少人自然较为“保守”,担心因过于展示个性,而受到同级的过分关注、上级的误解。于是,念稿成为他们日常最安全的“保身之道”,当这样做的人多了,新的形式主义也就形成了。另一方面,官员的个人素质不够高。不少官员习惯了游走于行政公文之间,要么欠缺转化能力,难以把晦涩的业务知识转化成普通人能听得懂的小道理,要么只会“八股”,语言失去活力,陷入“说了上句,听众就知道下句;听众听了后句,就忘了前句”的怪圈。

    中国已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大国官员就要有大国官员开放、自信的样子。就技术而言,某些官员的短板并非不可补课,首先就要多调研、多掌握实际情况,正所谓“有输入才有输出”,只有了然于胸,才能运用自如。其次是增强训练官员的媒介素养。比如,在举行记者会之前,机关内部可提前预测媒体的提问,并进行多角色模拟演练,让官员掌握“应试技巧”,习惯面对镜头。但是,这种做法要警惕异化为某些地方政府对媒体指定问题,最终把“埋头念稿”变为“抬头背稿”,沦为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更为根本的是,一个地区和部门必须净化政治生态,杜绝形式主义,创造条件,让官员敢说话、有机会说话。官员也必须养成敬畏民意、信息公开的意识。

    自2003年开办首期中国新闻发言人培训班以来,各部委出现了好几位脱稿讲话的高手,官员想模仿并不缺榜样。走过“摸着石头过河”的时期,现在要做的就是鼓励并督促官员敢开口、敢亮相,做好功课,面对公众追问不怯场。两会有太多遇到媒体的场合了,期待更多官员的训练,可以从这里开始。